張智成princezzz

三歲定八十

      「終於明天就要上國小一年級了！」這個大日子可是我一直引頸長盼，恨不得在六歲前發生的人生大事。大家可能覺得這有甚麼值得大驚小怪的，不也只是現在小朋友越來越不感興趣的玩意兒嗎？可是對於家境不怎麼樣且又有六兄弟姊妹的大家庭的我來說，上幼稚園是絕對不可能的事！再說當時已經上學的哥哥姊姊們常常在數學上給我薰陶，一些加減法已經吸引得讓我迫不及待的鬧著爸媽趕快讓我上學去。可想而知上課前夕的我，簡直興奮得連校服和鞋子也喊著要穿著睡。第二天一大早更不用說，是自動早早起床的小鬼，心裡還一直數著爸爸叮嚀的話：「聽見cikgu 喊Chong Chee Seng 時要回應ada‧」當然，我並沒有讓一直依在課室旁的老爸失望。從他那充滿喜悅和安慰的表情裡，我彷彿領悟到了我以後該做的事情是甚麼。所以，當時22、18、11、5和2這幾個數字是令人難忘的學業名次。

        我永遠無法忘記一年級時每一次的進步，爸媽是在我心裡唯一想要報告的頭號人物。因為我想要看到他們從我身上尋找到的一種言語無法形容的安慰，一種確實無以倫比的滿足感。我還非常清楚記得從第18名一躍到第11名時，媽媽摟著我坐上爸爸的機車上問了我一句話：『成....這次的了第11名，下次呢？』哈！當時我仔細的想了一下，然後很自信的大聲回答道：「第5名！」這種自信一直也延續到我得了全班第二名，和在這六年中大大小小、冠軍都成了我的囊中物的比賽--包括歌唱和講故事比賽等等﹝..除了一年級的歌唱比賽得了亞軍，敗在初戀情人手中，和四年級時的講故事比賽一時偷懶而落敗之外﹞。可想而知，我從小就是個不打沒把握的仗的人。最記得的是媽媽常常會到比賽現場為我打氣；還教我上台時要視觀眾為雜草，眼睛只看評判就好！

        雖然得獎是件令人雀躍萬分的事，可是賽前的緊張氣氛和賽後的失落感，種種的起伏往往讓那種興奮度和優越感迅速的變得很不真實。反而心裡面常常惦念著的是在午後，從小木屋裡傳來老舊收音機所播放的紅極一時的民歌如：外婆的澎湖灣，海鷗，我家在那裡等等。無論是在灶頭前忙碌燒菜的媽媽和姊姊，或是坐在小木椅上磨刀的爸爸，甚至是在屋簷下掃著落地枯葉的哥哥和我，都覺得耳熟能詳且同時唱起同一首歌來。


(本文收錄於2004年save Z chen 蒐藏張智成 新歌+精選專輯)